記遼陽市城郊地區(qū)人民檢察院檢察長孫乃英
孫乃英中等個頭兒,白凈的面龐上架著一副眼鏡,透過鏡片的目光流露著真誠,他更像一位教書育人的師者。
25年的從檢經(jīng)歷,孫乃英取得了赫赫“戰(zhàn)功”。但采訪沒有圍繞榮譽展開,而是從他辦理的一個個棘手的案件開始。
榮譽室
從檢25年來,孫乃英主辦各類職務(wù)犯罪案件400余件,組織指揮中紀委、高檢院、省紀委、省檢察院及省公安廳交辦大案要案21件,查處27人,其中省部級干部1人、廳局級干部5人、縣處級干部21人,為國家挽回經(jīng)濟損失近3億元。受到各級組織表彰37次,先后被評為省政法系統(tǒng)“人民滿意政法干警”、省“十大杰出青年衛(wèi)士”、省“十佳反貪局長”、省“十佳檢察官”、 被最高人民檢察院授予“全國模范檢察官”榮譽稱號;被中紀委、監(jiān)察部、省委、省政府、省檢察院榮記二等功5次。
以忠誠和擔當交上滿意答卷
2015年,省紀委與省人民檢察院將“10·21”專案——遼寧省某市原政協(xié)副主席劉某某涉嫌違法違紀案件交到孫乃英手上。這是一個燙手的山芋。幾個辦案單位接手后,都因為查辦難度太大而沒有任何進展。孫乃英臨危受命,擔任專案組組長。
剛接觸劉某某,孫乃英就感到了案件進展的艱難。劉某某曾擔任過某市一個司法機關(guān)的一把手,是該系統(tǒng)全國法律業(yè)務(wù)專家,有極強的反偵查能力。無論辦案人怎么訊問,劉某某就是一句不說,案件沒有任何進展。作為專案組組長,孫乃英的工作重點是把握查辦方向,制定查辦策略,掌控案件進程。但多年的偵查工作讓他養(yǎng)成了沖鋒在前的作風。一看辦案干警碰了“釘子”,他決定親自會會劉某某。
孫乃英的名字,劉某某還是熟悉的。2000年查辦沈陽“慕馬大案”時,兩人都被中紀委專案組抽調(diào),當時劉某某還是小組的組長。坐在孫乃英面前,劉某某略顯尷尬,他沒想到專案組組長是孫乃英。盡管平日沒什么聯(lián)系,但他知道,孫乃英是省里查辦職務(wù)犯罪的好手。
望著孫乃英真誠的眼睛,劉某某的冷笑立刻躲藏了起來,目光錯過,沉默不語。
孫乃英知道,靠目前掌握的材料,劉某某是不會承認罪行的。綜合分析劉某某本人的性格、特點、學識和工作能力等多方面情況,孫乃英知道,不面對鐵證,他是不會低頭認罪的。孫乃英決定改變一般由供到證的調(diào)查模式,制訂了由證到供、加強談話、供證結(jié)合,最后突破的原則,并作出詳細的工作部署。
劉某某在盤錦任單位一把手時決策蓋了大樓,于是,孫乃英派人兵分三路圍繞建大樓開始外圍取證。
聽取辦案人的匯報,孫乃英仔細分析這三個人的情況后,派辦案人去企業(yè)所在地外圍調(diào)查了解。很快,住址是營口的這家建筑企業(yè)反饋出來的消息令孫乃英眼前一亮。這家企業(yè)的老板是劉某某的遠親,老李,二人關(guān)系一直很好。嗅覺敏銳的孫乃英眼前一亮,那就從劉某某身邊這個“鐵桿”開口。
打開了老李的缺口后,孫乃英帶領(lǐng)辦案人一鼓作氣,很快將另外兩個建筑商突破。三人均如實交代了如何向劉某某行賄的犯罪事實。
外圍鐵證掌握后,孫乃英決定趁熱打鐵,親自會會劉某某。他的話就像是一只多頭的聽診器,這里敲一下,那里敲一下,看似無意,實則句句敲在劉某某的心坎上。
具有豐富辦案經(jīng)驗的劉某某看到鐵證后,一下明白了,孫乃英抓住了他的“牛鼻子”。
在鐵的證據(jù)面前,案件取得重大突破。歷時三個月,專案組到北京、大連、營口、盤錦等地尋找170余人取得證人證言筆錄310余份,調(diào)取相關(guān)書證280余份近萬頁,終于全面查清了劉某某違法違紀事實。此案成功辦理,受到省紀委領(lǐng)導和省檢察院領(lǐng)導的高度贊揚。
面對恐嚇,他無畏無懼
2006年10月,孫乃英被抽調(diào)負責偵辦最高人民檢察院掛牌督辦的某監(jiān)獄人員職務(wù)犯罪案。該監(jiān)獄一名重刑犯人逃跑,監(jiān)管人員涉嫌職務(wù)犯罪。此案被幾個單位經(jīng)手,幾經(jīng)調(diào)查沒有任何頭緒。這是一塊難啃的“硬骨頭”。
脫逃的罪犯是吉林某市人。為了盡快突破該案,孫乃英調(diào)整初查方案,北上吉林等地調(diào)查取證。
沒想到正常的辦案,卻如同捅了“馬蜂窩”。白天,孫乃英和辦案人的車輛出行,后面總有車輛跟行。就連中午簡單在小飯店吃面條時,孫乃英也會發(fā)現(xiàn)鄰桌有人不時有意窺視并偷聽他們談話。而晚上回到賓館,孫乃英和辦案人也會發(fā)現(xiàn)走廊里有人窺視。
這還不算,恐嚇電話接二連三。有一次,孫乃英帶領(lǐng)辦案人剛從監(jiān)獄出來,就接到一個恐嚇電話:“你輕點得瑟,這里還有好幾起殺人案沒破呢!”孫乃英淡笑:“我依法辦案,你愛干啥干啥!”
第二天早晨,孫乃英發(fā)現(xiàn)停在家樓下的車窗玻璃被砸碎。
面對恐嚇和威脅,孫乃英毫無畏懼。他告訴辦案人:“我們查辦案件方向是對的,犯罪分子慌了,才會蹦出來恐嚇我們,希望我們收手。大家不用怕。相信我們只要為正義而戰(zhàn),一切邪惡都會望風而逃!”
為了找到脫逃罪犯的家屬,孫乃英和辦案人費盡了周折,最后終于打聽到該罪犯的父親在家鄉(xiāng)附近開了一個面館。他們興沖沖找去時,還是碰了一鼻子灰,其父親不承認兒子和他聯(lián)系過。但從該人的面部表情和閃爍的眼睛,孫乃英堅信他兒子一定和他聯(lián)系過,并且知道兒子的下落。
一次碰了鼻子,孫乃英不氣餒,就去第二次、第三次……每次去,孫乃英就點一碗面,邊吃邊和老人嘮家常。有時,老人忙不過來,孫乃英就搭把手,幫老人收拾桌子、洗碗刷盤子。一晃半個多月過去,孫乃英的誠懇最終打動了老人。老人告訴他:“我相信你是好人,我愿意把我兒子勸回來,交給你。我也相信你會讓我兒子立功贖罪,從寬處理。”
脫逃罪犯到案后,案件很快取得重大突破。經(jīng)過5個月的奮戰(zhàn),立案查處包括監(jiān)獄長、副監(jiān)獄長等11人。
談到威脅恐嚇,孫乃英淡然地笑笑:“辦案中遇到威脅恐嚇很正常,但你要是退縮了,就被犯罪分子掐住了動脈。其實,有什么好怕的,犯罪分子是邪惡勢力,我們是打擊犯罪維護公平正義,只要是嚴格依法辦案,就無畏無懼!”
在人情關(guān)、金錢關(guān)面前嚴守底線
2014年3月,央視等多家主流媒體以《遼寧工廠制售偽劣羊肉卷強致癌物超標2000多倍》為題陸續(xù)報道了“遼寧假羊肉卷”事件。
看到新聞后,孫乃英意識到這背后肯定有瀆職犯罪。他果斷成立查辦“有毒有害羊肉卷”背后瀆職犯罪專案組,專案組成立當天便調(diào)取了相關(guān)材料。
案子很快明朗,說情的電話也來了。打電話的是孫乃英的高中同學,二人關(guān)系特別好。高中同學的妻子楊某某因把關(guān)不嚴涉及該案。
高中同學打電話懇求孫乃英能放自己妻子一馬,孫乃英握著電話,內(nèi)心如同針扎。盡管非常難受,但他還是冷淡地拒絕了。沒想到,當天晚上老同學托別人找到孫乃英遞給他厚厚的一個大信封。老同學以為,同窗情誼不行,就用金錢開道。孫乃英厲聲喝止:“趕緊把錢收起來,再不收,我就上交單位!”
第二天,孫乃英親自提審了犯罪嫌疑人楊某某。經(jīng)過20天連續(xù)不分晝夜的加班加點,總共立查“有毒有害羊肉卷”背后國家工作人員貪污、受賄、瀆職犯罪23人,其中還包括省衛(wèi)生監(jiān)督局副局長劉某某、谷某、林某某等五人。
這個案件結(jié)束后,孫乃英多次去同學家里看望老人孩子。孫乃英對同學說:“不是我無情,我有熱血,我更重視親情、友情,但在法律面前,如果我闖不過人情關(guān)、金錢關(guān),不僅僅是案子查不下去,我更可能淪落成犯罪分子了,毀了我個人,也毀了我的家庭!”將心比心,同學一家最終理解了孫乃英的苦衷。
多年從事自偵工作,孫乃英難免要不時面對人情關(guān)、金錢關(guān),但他時刻告誡自己:要時刻保持頭腦清醒和高度警惕,以忠誠之心、無畏之心、清廉之心,嚴守底線,守衛(wèi)忠誠。
后記
從檢25年,孫乃英用高效依法辦案的實際行動詮釋忠誠;用無私奉獻的品格鑄就職業(yè)操守;用敢于負責的勇氣擔當重任。無論是驚心動魄中的較量,還是默默奉獻中的堅守,他始終以無私無畏之心守望忠誠與正義。